赵子称交代完杨志后,就收拾出门,骑马直奔应奉局。

    应奉局的衙门不是那么好进的,尤其赵子称还没有正式的官身。

    不过如今的他,衣着华贵已非数日前可比。在慕容家住了两天,慕容家为了感激他的解围之恩,饮食起居服饰都是按最好的安排。直接给钱谢恩太庸俗了,就在其他方面尽到礼数。

    赵子称那身粗葛布的旧衣服早就扔了,换上了最顶级的苏绣,还配上了几块古玉的环佩,腰悬一柄宝剑,胯下是神骏的好马。

    加上他长相俊朗挺拔,气度中也自有一分贵胄的淡然从容,所以拿出腰牌晃了一下,应奉局的门子和衙役便没敢阻拦。

    众人还议论纷纷,苏州城内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神秘的翩翩浊世佳公子。

    个别积年老吏还会感慨,说三十年前曾经也见过姑苏城有一位在江湖上大有名声的公子,风度翩翩,举手投足自有一份贵气,还武功高强,只是后来不知如何就销声匿迹了。今日这位新出现的神秘公子,倒有几分更胜当年了。

    见到朱勔之后,朱勔看着赵子称的新造型,心中也是微微一震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个前几天还穿着寒酸陈旧的宗室子弟,竟然那么快就变了样子。

    朱勔是天子宠臣,也见过不少皇亲国戚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就把赵子称跟他见过的那些皇子比较了一下,竟忽然发现:好像陛下那几个成年皇子,风采都不如这么一个已经居于乡野、离开中枢五六代的落魄旁支,更加沉着大气。

    那种自信但不浮夸,傲骨但不傲气的感觉,很难用言语说清楚。

    “此番来,又有何事要禀报?”朱勔也放下了架子,说话语气挺和蔼。

    赵子称拱手道:“听说相公在追查黄知州失落的道藏经书,学生以为,查固然要查,但也应该立刻通知黄知州,再加急印一批现货送来,反正他有雕版,多印一批也不费事。”

    朱勔皱了皱眉头:“加印虽然不费事,但传出去也不好听,让黄老儿知道这批东西失落了,将来如果他和陛下说起,陛下也觉得我不会办差。